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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翠华今年六旬,老伴前些年因病去了,唯一的儿子也远在省城打拼,一年到头难得回来几趟。
她守着这套位于老城区边缘的两室一厅的旧房子,日子过得像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年轮,一圈一圈,平淡而寂寥。
清晨去附近的菜市场转转,中午简单做点吃的,下午搬个小马扎坐在楼下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姐妹聊聊天,说说东家长西家短。
晚上,电视机是她唯一的伴侣,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,她能从第一集看到大结局,第二天再换一部,周而复始。
她常常会一个人坐在窗前,看着窗外人来人往,一坐就是大半天,眼神空洞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年轻时,她也曾是单位里的文艺骨干,爱说爱笑,如今,岁月却将她的棱角磨平,只剩下了一副安静而落寞的躯壳。
那天,刘翠华去菜市场买菜回来,走到小区附近一条僻静的小巷时,雨突然下大了。
就在这时,她听到一阵微弱的、带着哭腔的哼唧声,从巷子角落一个堆放废弃纸箱的地方传来。
刘翠华不是个特别有爱心泛滥的人,但那声音实在太可怜了,像初生婴儿的啼哭,揪着她的心。
那是一只本地常见的土狗崽,毛色是普通的土黄色,瘦得皮包骨头,浑身沾满了泥水和污垢,湿漉漉的毛紧紧贴在身上,瑟瑟发抖。
它的眼睛紧闭着,喉咙里发出那种令人心碎的、有气无力的哼唧声,仿佛随时都会断了气。
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,家里也养过一只小黄狗,聪明又忠诚,陪她度过了许多难忘的岁月。
“可怜的小东西。”她喃喃自语,蹲下身,伸出手,轻轻碰了碰小狗冰凉的身体。
小狗似乎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,努力睁开了一条细小的眼缝,用那双乌溜溜的、带着乞求和恐惧的眼睛望着她。
她将手中的菜篮子放下,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狗抱进了怀里,用自己的衣服裹住它,想给它一点温暖。
她先是找来干净的旧毛巾,仔细地将小狗身上的污泥擦拭干净,又用温水给它简单清洗了一下。
家里没有牛奶,刘翠华想了想,找出一些米粉,用温水调成了糊状,用小勺子一点一点,小心翼翼地喂给小狗。
喂完米糊,刘翠华又找来一个旧的纸箱,在里面铺上柔软的旧衣服,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小窝,将小狗安置在里面。
她开始忙碌起来,每天要按时给土豆喂食,清理它的小窝,还要留意它的身体状况。
它很黏刘翠华,只要刘翠华在家,它就会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脚边,用小脑袋蹭她的裤腿,或者安静地趴在她脚下睡觉。
她会和土豆说话,虽然土豆听不懂,但它会歪着小脑袋,认真地看着她,好像真的在倾听。
她会带着土豆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,看着它在草地上撒欢打滚,她的脸上,也会露出久违的笑容。
邻居们都说,刘翠华自从养了这条小狗,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,话也比以前多了。
土豆的到来,像一缕温暖的阳光,照进了刘翠华那颗孤寂已久的心,让她重新感受到了被需要、被陪伴的温暖。
土豆一天天长大,从最初那只瘦弱的小可怜,变成了一只活泼好动、精力充沛的小伙子。
然而,就在土豆被收养了大约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,刘翠华的生活,再次被打破了平静。
刘翠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她不敢开灯,悄悄地从床上坐起来,摸索着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老花镜和手电筒。
就在她准备转身回床上继续睡觉的时候,那声音又响了起来,这一次,她听清楚了,声音的来源,好像是……卫生间!
果然,土豆正蹲在卫生间靠近墙角的一块地砖旁,两只前爪不停地在地上刨着,喉咙里还发出一种低沉的、有些焦躁的呜咽声。
它的尾巴夹得紧紧的,耳朵也警惕地竖着,似乎对那块地砖下面的东西,充满了警惕和不安。
“土豆!你干什么呢?”刘翠华低声喝止道,“大半夜不睡觉,在这里瞎折腾什么!”
土豆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,停下了刨地的动作,回过头,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,喉咙里的呜咽声却更加明显了。
它似乎想告诉刘翠华什么,但又说不出来,只能用那种焦急的眼神和不安的动作来表达。
“没什么啊,你这小东西,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刘翠华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土豆的脑袋,“快回去睡觉吧,别在这里捣乱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,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,土豆似乎也放弃了,回自己的小窝睡觉去了。
从那天夜里开始,土豆几乎每天深夜,都会准时跑到卫生间,对着那块特定的地砖,进行它那执着的“挖掘”工作。
但土豆会在卧室里焦躁地打转,不停地用爪子挠门,发出尖利的叫声,吵得更厉害。
但土豆似乎对那块地砖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,即便是挨了打,也只是委屈地呜咽几声,过不了多久,又会偷偷溜进卫生间,继续刨地。
兽医给土豆做了全面的检查,结果显示,土豆身体很健康,没有一点生理上的问题。
至于它为何会对着一块地砖刨个不停,兽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是猜测可能是什么应激反应,或者只是小狗精力过剩的一种表现。
土豆的这种行为,太有明确的目的性了,也太执着了,根本不像是在玩耍或者发泄精力。
它的眼神,在刨地的时候,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焦灼和警惕,仿佛那块地砖下面,隐藏着什么让它感到不安,却又极力想要揭开的秘密。
而土豆,也因为长期的睡眠不足和焦躁不安,变得有些消瘦,毛色也不如以前光亮了。
就在刘翠华快要被土豆这种怪异行为逼得精神崩溃的时候,她的儿子周强,带着儿媳妇林芳和小孙子亮亮,从省城回来了。
“妈,您这是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?”周强关切地问道。
刘翠华叹了口气,将土豆最近这一个月来的反常行为,以及自己因此备受困扰的情况,原原本本地跟儿子儿媳说了一遍。
“还有这种事?”周强听完,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“这小狗,是不是闻到下面有啥东西了?比如……死老鼠什么的?”
“不可能,”刘翠华摇了摇头,“我检查过好几遍了,什么都没有,也没有一点异味。而且,如果是死老鼠,它刨几天也就该放弃了,哪有像它这样,天天晚上准时准点地刨,跟上班打卡似的,拦都拦不住。”
林芳也觉得奇怪:“妈,会不会是那块地砖铺得不平,或者下面是空的,土豆只是觉得好玩?”
“我敲过,是实心的,跟别的地砖没什么两样。”刘翠华无奈地说,“我现在真是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了,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就是不听。”
他听说土豆会在半夜刨地,眼睛立刻亮了起来,缠着奶奶非要看看土豆是怎么刨地的。
果然,到了深夜十二点左右,原本安静趴在窝里的土豆,突然警觉地竖起了耳朵,然后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卫生间。
只见土豆熟门熟路地来到那块特定的地砖旁,先是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,然后便开始用两只前爪奋力地刨了起来,喉咙里还配合着发出那种低沉的、急促的呜咽声。
它的动作非常专注,也非常用力,仿佛那块地砖下面,埋藏着什么对它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。
他试着上前去阻止土豆,但土豆只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更加用力地刨了起来,甚至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的低吼。
“这狗……好像真的挺不对劲的。”林芳也皱起了眉头,她可以感觉到,土豆的情绪,似乎不单单是焦躁,还带着一丝……恐惧?
“爸,妈,你们说,这地砖下面,会不会真的有啥东西啊?”周强看着疲惫不堪的母亲,和同样因为好奇而有些兴奋的小亮亮,忍不住说道。
“能有啥东西?这房子我们住了快三十年了,以前从来没发现过什么异常。”刘翠华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也有些动摇了。
“要不……咱们把那块地砖撬开看看?”林芳在一旁提议道,“反正这卫生间也旧了,本来也打算过两年重新装修一下的。撬开看看,如果真没什么,就当提前动工了。如果……如果真有什么,那也能早点弄明白,省得妈天天被这狗吵得睡不好觉。”
可是,如果不弄清楚土豆反常的原因,刘翠华的困扰就无法解除,土豆自己恐怕也会一直这样焦躁下去。
“妈,我觉得小芳说得有道理。”周强最终下定了决心,“与其天天这样被它折腾,不如干脆弄个明白。如果真没什么,我们就把地砖重新铺好。如果下面真的有什么异常,那也能立即处理。”
刘翠华犹豫了片刻,终究是点了点头:“好吧,那就……撬开看看吧。我也想知道,这小东西到底在折腾个什么劲儿。”
周强去楼下小区的五金店,借来了一套撬地砖用的工具,包括锤子、凿子、撬棍等。
刘翠华则找来一些旧报纸和塑料布,铺在卫生间门口,防止撬地砖时弄得到处都是灰尘。
土豆似乎也察觉到了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,它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焦躁不安,反而安静地蹲在卫生间门口,歪着小脑袋,好奇地看着大人们忙碌。
它的那双乌溜溜的眼睛,不时地瞟向那块即将被撬开的地砖,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光芒,既有期待,又似乎带着一丝……紧张?
“妈,就是这块吧?”周强再次跟母亲确认了一下土豆经常刨的那块地砖的位置。
刘翠华点了点头,指着墙角那块已经被土豆刨出明显划痕的地砖:“对,就是它。”
周强深吸一口气,蹲下身,先用凿子在地砖的边缘敲击了几下,试图找到松动的地方。
当最后一块地砖被撬松,刘翠华的儿子小心翼翼地将其移开,露出了下方黝黑的洞口时,一股难以名状的、混合着泥土与某种陈腐气息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。
凑上前去的所有人,包括刘翠华、她的儿子、儿媳,更不可思议的是被惊醒的小孙子,都在看清洞口下那模糊景象的一刹那,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,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,僵在了原地。
“天……天啊……”刘翠华的儿媳率先发出一声带着极致惊恐和难以置信的低呼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脸色瞬间惨白。